65-《没有人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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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渝揉着脖子笑:“就是在挨他舅舅骂呢,我们等会再上去吧,省得也被骂。”

    阮眠点点头,也没问其他的。

    沈渝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怪陈屹没和你说受伤的事呢?

    他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怕你担心。”

    “我知道。”

    阮眠分了一份粥给他,“没怪他,要是我遇到这事,我可能也会瞒着的。”

    沈渝接过粥,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在楼底下站了会,沈渝眼尖看见宋淮疾步匆匆从里出来,等人走远了,才带着阮眠上了楼。

    病房里,陈屹已经换完药,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右手打着点滴,眼眸微阖着,看起来有些虚弱。

    买的粥,他也只吃了几口,剩下的阮眠坐在那儿慢吞吞给吃完了,沈渝刚刚见没什么事,就先走了,病房里这一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眠起身把餐盒丢进垃圾桶里,又坐回床边的凳子,“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能再走动了。”

    陈屹坐了起来,“别担心。”

    阮眠没说话,视线盯着他肩膀那一处不动,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受伤了这件事,情绪来的猝不及防。

    陈屹是看着她掉了一滴眼泪,紧接着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的眼泪涌出来,他想要抬手去抹,却不防扯到手上的点滴,针头处开始回血。

    阮眠慌张的压住他的手腕,声音有些哑,“你别乱动。”

    “那你别哭了。”

    陈屹轻滚着喉结,往旁边挪了挪,将不大的病床空出一块,声音很轻,“过来。”

    “我不用。”

    阮眠自己抹掉眼泪,“这床这么小,我会碰到你的。”

    陈屹作势要坐起来,这个姿势免不了又要牵扯到伤口,阮眠连忙摁住他,“你别动。”

    “那你上来。”

    阮眠看着他,妥协道,“好吧。”

    单人间的病床比起普通间的稍微要大一些,但躺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阮眠侧着身,没占去太多的位置,动作间透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和僵硬无措。

    陈屹却丝毫不在意,像之前很多次同床共枕那样把人搂进怀里,指腹从她眼角擦过去,“这次是意外,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阮眠嗯了声,心里想的却全都是怎么样才能不碰到他的伤口,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过了会,她开口,“陈屹。”

    “嗯?”

    “你能不能躺好?”

    阮眠的语气有些无奈,“你这样我都不敢动了。”

    他像是笑了一声,松开手,像之前那样躺着,阮眠伸手关了灯,窗外很远的地方传来元旦跨年倒计时的欢呼声。

    她忽然凑过来挽着他胳膊,“陈屹。”

    “嗯?”

    “新的一年了。”

    阮眠往上挪了挪,和他枕在同样的高度,视线与他平视,“我希望这一年,你也要平平安安的。”

    陈屹看着她发红的眼角,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腔里溢满了情绪,他抚着她的眉角,“好,我答应你。”

    阮眠低下头,脸埋在他肩颈处,眼泪烫得陈屹心里酸酸胀胀的,他伸手将人搂紧了。

    二零二零伊始,陈屹是在医院度过的,那段时间阮眠工作很忙,只有周末或者偶尔下早班才有空过来。

    十多天后,陈屹得到主治医允许,得以出院回家休养,出院那天B市大雪弥漫,城市白茫茫一片。

    阮眠早上来医院在路上遇到堵车,七点多出门,快十点才到地方。

    陈屹上午还要再挂最后三瓶水,阮眠到的时候他还剩下一个瓶底,她放下包,脱了羽绒服和帽子,“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还没。”

    陈屹靠着床头,手里把玩着阮眠之前拿来给他打发时间的六阶魔方。

    “那我先帮你收拾一下吧。”

    阮眠坐不住,喝完半杯水,卷起衣袖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拿了好几件衣服,只是找不到地方放。

    陈屹看了眼说:“柜子里有背包。”

    阮眠哦了声,走过去拿包,柜子里还有几件他的衣服,她顺手一起拿了,走到沙发那儿开始叠衣服。

    陈屹没让宋淮那边来人接出院,拔完针站在窗边接电话,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暖意洋洋。

    “不用了,我女朋友过来接我。”

    阮眠听到陈屹说这话,回头看了眼,又继续叠衣服。

    拿起一件他的外套,一抖开,从里掉出一个信封。

    阮眠弯腰去捡,拿起来才看到信封另一面写着她的名字,她指腹摸到信封里的东西,愣了一下。

    她扭头看了眼陈屹,他低头在听电话那边的人说话,侧脸轮廓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的锋利硬朗。

    察觉到她的视线,陈屹偏头看了过来,微挑了下眉,像是在询问。

    阮眠摇头笑了笑,示意他先接电话,等到转过头,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心跳在无意识间变得很快。

    像是做了一个很久的决定。

    阮眠动手打开了那个并没有封口的信封,捏着边缘微微一倒,两枚戒指从里掉了出来。

    戒指很朴素,一大一小,内壁刻了他们两名字的缩写。

    随着戒指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一张折了几道的纸,阮眠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指有些颤抖。

    她屏息着,将纸张展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字迹一如既往地熟悉和漂亮。

    “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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