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狱-《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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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尝。这位童兄嘛嘿嘿嘿嘿!”向问天微笑道:“在下酒量甚窄自不敢再来自讨没
趣了。”说着又拱了拱手拉着令狐冲的手走了出去。黑白子等送了出来。向问天道:“
三位庄主请留步不劳远送。”秃笔翁道:“哈你道我们是送你吗?我们送的是风兄弟。倘是你童兄一人来此我们一步也不送呢。”向问天笑道:“原来如此。”黑白子等直
送到大门之外这才和令狐冲珍重道别。秃笔翁和丹青生对着向问天只直瞪眼恨不得将
他背上那个包袱抢了下来。向问天携着令狐冲的手步入柳荫深处离梅庄已远笑道:
“那位大庄主琴上所的‘无形剑气’十分厉害兄弟你如何取胜?”令狐冲道:“原
来大哥一切早知就里。幸好我内力尽失否则只怕此刻性命已经不在了。大哥你跟这四
位庄主有仇么?”向问天道:“没有仇啊。我跟他们从未会过面怎说得上有仇?”
忽听得有人叫道:“童兄风兄请你们转来。”令狐冲转过身来只见丹青生快步
奔到手持酒碗碗中盛着大半碗酒说道:“风兄弟我有半瓶百年以上的竹叶青你
若不尝一尝甚是可惜。”说着将酒碗递了过去。
令狐冲接过酒碗见那酒碧如翡翠盛在碗中宛如深不见底酒香极是醇厚赞道
:“果是好酒。”喝一口赞一声:“好!”一连四口将半碗酒喝干了道:“这酒轻
灵厚重兼而有之当是扬州、镇江一带的名酿。”丹青生喜道:“正是那是镇江金山
寺的镇寺之宝共有六瓶。寺中大和尚守戒不饮酒送了一瓶给我。我喝了半瓶便不舍
得喝了。风兄弟我那里着实还有几种好酒请你去品评品评如何?”令狐冲对“江南四
友”颇有亲近之意加之有好酒可喝如何不喜当下转头向着向问天瞧他意向。向问
天道:“兄弟四庄主邀你去喝酒你就去罢。至于我呢三庄主和四庄主见了我就生气
我就那个……嘿嘿嘿嘿。”丹青生笑道:“我几时见你生气了?一起去一起去!你
是风兄弟的朋友我也请你喝酒。”向问天还待推辞丹青生左臂挽住了他手臂右臂挽
住了令狐冲笑道:“去去!再去喝几杯。”令狐冲心想:“我们告辞之时这位四庄
主对向大哥神色甚是不善怎地忽又亲热起来?莫非他念念不忘向大哥背上包袱中的书画
另行设法谋取么?”三人回到梅庄秃笔翁等在门口喜道:“风兄弟又回来了妙极
妙极!”四人重回棋室。丹青生斟上诸般美酒和令狐冲畅饮黑白子却始终没露面。
眼见天色将晚秃笔翁和丹青生似是在等甚么人不住斜眼向门口张望。向问天告辞
了几次他二人总是全力挽留。令狐冲并不理会只是喝酒。向问天看了看天色笑道:
“二位庄主若不留我们吃饭可要饿坏我这饭桶了。”秃笔翁道:“是是!”大声叫道
:“丁管家快安排筵席。”丁坚在门外答应。便在此时室门推开黑白子走了进来
向令狐冲道:“风兄弟敝庄另有一位朋友想请教你的剑法。”秃笔翁和丹青生一听此
言同时跳起身来喜道:“大哥答允了?”令狐冲心想:“那人和我比剑须先得到大
庄主的允可。他们留着我在这里似是二庄主向大庄主商量求了这么久大庄主方始答
允。那么此人不是大庄主的子侄后辈便是他的门人下属难道他的剑法竟比大庄主还要
高明么?”转念一想暗叫:“啊哟不好!他们知我内力全无自己顾全身分不便出
手但若派一名后辈或是下属来跟我动手专门和我比拚内力岂不是立时取了我性命?”但随之又想:“这四位庄主都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岂能干这等卑鄙的行径?但三庄主、
四庄主爱那两幅书画若狂二庄主貌若冷静对那些棋局却也是不得到手便难以甘心为
了这些书画棋局而行此下策也非事理之所无。要是有人真欲以内力伤我我先以剑法刺
伤他的关节要害便了。”
黑白子道:“风少侠劳你驾再走一趟。”令狐冲道:“若以真实功夫而论晚辈连
三庄主、四庄主都非敌手更不用说大庄主、二庄主了。孤山梅庄四位前辈武功卓绝只
因和晚辈杯酒相投这才处处眷顾容让。晚辈一些粗浅剑术实在不必再献丑了。”丹青
生道:“风兄弟那人的武功当然比你高不过你不用害怕他……”黑白子截住他的话
头说道:“敝庄之中尚有一个精研剑术的前辈名家他听说风少侠的剑法如此了得
说甚么也要较量几手还望风少侠再比一场。”令狐冲心想再比一场说不定被迫伤人
便和“江南四友”翻脸成仇说道:“四位庄主待晚辈极好倘若再比一场也不知这位
前辈脾气如何要是闹得不欢而散或者晚辈伤在这位前辈剑底岂不是坏了和气?”丹
青生笑道:“没关系不……不会……”黑白子又抢着道:“不论怎样我四人决不会怪
你风少侠。”向问天道:“好罢再比试一场又有何妨?我可有些事情不能多耽搁了
须得先走一步。风兄弟咱们到嘉兴府见。”秃笔翁和丹青生齐声道:“你要先走那
怎么成?”秃笔翁道:“除非你将张旭的书法留下了。”丹青生道:“风少侠输了之后
又到哪里去找你取书画棋谱?不成不成你再耽一会儿。丁管家快摆筵席哪!”
黑白子道:“风少侠我陪你去。童兄你先请用饭咱们过不多久便回来陪你。”向问天连连摇头说道:“这场比赛你们志在必胜。我风兄弟剑法虽高临敌经验却
浅。你们又已知道他内力已失我如不在旁掠阵这场比试纵然输了也是输得心不甘服。”黑白子道:“童兄此言是何用意?难道我们还会使诈不成?”向问天道:“孤山梅庄
四位庄主乃豪杰之士在下久仰威望自然十分信得过的。但风兄弟要去和另一人比剑
在下实不知梅庄中除了四位庄主之外竟然另有一位高人。请问二庄主此人是谁?在下
若知这人和四位庄主一般也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侠士那就放心了。”丹青生道:“这位
前辈的武功名望和我四兄弟相比那是只高不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向问天道:“
武林之中名望能和四位庄主相捋的屈指寥寥可数谅来在下必知其名。”秃笔翁道:
“这人的名字却不便跟你说。”向问天道:“那么在下定须在旁观战否则这场比试便
作罢论。”丹青生道:“你何必如此固执?我看童兄临场于你有损无益此人隐居已久
不喜旁人见到他的面貌。”向问天道:“那么风兄弟又怎么和他比剑?”黑白子道:“
双方都戴上头罩只露出一对眼睛便谁也看不到谁了。”向问天道:“四位庄主是否也
戴上头罩?”黑白子道:“是啊。这人脾气古怪得紧否则他便不肯动手。”向问天道:
“那么在下也戴上头罩便是。”黑白子踌躇半晌说道:“童兄既执意要临场观斗那也
只好如此但须请童兄答允一件事自始至终不可出声。”向问天笑道:“装聋作哑
那还不容易?”
当下黑白子在前引路向问天和令狐冲跟随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走在最后。令狐冲
见他走的是通向大庄主居室的旧路来到大庄主琴堂外黑白子在门上轻扣三声推门进
去。只见室中一人头上已套了黑布罩子瞧衣衫便是黄钟公。黑白子走到他身前俯头在
他耳边低语数句。黄钟公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几句话显是不愿向问天参与。黑白子点了
点头转头道:“我大哥以为比剑事小但如惹恼了那位朋友多有不便。这事就此作
罢。”
五人躬身向黄钟公行礼告辞出来。
丹青生气忿忿的道:“童兄你这人当真古怪难道还怕我们一拥而上欺侮风兄弟
不成?你非要在旁观斗不可闹得好好一场比试就此化作云烟岂不令人扫兴?”秃笔
翁道:“二哥花了老大力气才求得我大哥答允偏偏你又来捣蛋。”向问天笑道:“好
啦好啦!我便让一步不瞧这场比试啦。你们可要公公平平不许欺骗我风兄弟。”秃
笔翁和丹青生大喜齐声道:“你当我们是甚么人了?哪有欺骗风少侠之理?”向问天笑
道:“我在棋室中等候。风兄弟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玩甚么把戏你可要打醒十二分精
神千万小心了。”令狐冲笑道:“梅庄之中尽是高士岂有行诡使诈之人?”丹青生
笑道:“是啊风少侠哪像你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向问天走出几步回头
招手道:“风兄弟你过来我得嘱咐你几句可别上了人家的当。”丹青生笑了笑也
不理会。令狐冲心道:“向大哥忒也小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真要骗我也不这么容
易。”走近身去。
向问天拉住他手令狐冲便觉他在自己手掌之中塞了一个纸团。令狐冲一捏之下
便觉纸团中有一枚硬物。向问天笑嘻嘻的拉他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见了那人之
后便跟他拉手亲近将这纸团连同其中的物事偷偷塞在他手中。这事牵连重大不可
轻忽。哈哈哈哈。”他说这几句话之时语气甚是郑重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最后几
下哈哈大笑和他的说话更是毫不相干。黑白子等三人都道他说的是奚落自己三人的言语。丹青生道:“有甚么好笑?风少侠固然剑法高明你童兄剑法如何咱们可还没请教。”向问天笑道:“在下的剑法稀松平常可不用请教。”说着摇摇摆摆的出外。
丹青生笑道:“好咱们再见大哥去。”四人重行走进黄钟公的琴堂。黄钟公没料到
他们去而复回已将头上的罩子除去。黑白子道:“大哥那位童兄终于给我们说服答
允不去观战了。”黄钟公道:“好。”拿起黑布罩子又套在头上。丹青生拉开木柜取
了三只黑布罩子出来将其中一只交给令狐冲道:“这是我的你戴着罢。大哥我借
你的枕头套用用。”走进内室过得片刻出来时头上已罩了一只青布的枕头套子套上
剪了两个圆孔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眼睛。
黄钟公点了点头向令狐冲道:“待会比试你们两位都使木剑以免拚上内力让
风兄弟吃亏。”令狐冲喜道:“那再好不过。”黄钟公向黑白子道:“二弟带两柄木剑。”黑白子打开木柜取出两柄木剑。
黄钟公向令狐冲道:“风兄弟这场比试不论谁胜谁败请你对外人一句也别提起。”令狐冲道:“这个自然晚辈先已说过来到梅庄决非求名岂有到外面胡说张扬之
理?何况晚辈败多胜少也没甚么好说的。”
黄钟公道:“那倒未必尽然。但相信风兄弟言而有信不致外传。此后一切所见请
你也是一句不提连那位童兄也不可告知这件事做得到么?”令狐冲踌躇道:“连童大
哥也不能告知?比剑之后他自然要问起经过我如绝口不言未免于友道有亏。”黄钟
公道:“那位童兄是老江湖了既知风兄弟已答应了老夫大丈夫千金一诺不能食言而
肥自也不致于强人所难。”令狐冲点头道:“那也说得是晚辈答允了便是。”黄钟公
拱了拱手道:“多谢风兄弟厚意。请!”令狐冲转过身来便往外走。哪知丹青生向内
室指了指道:“在这里面。”令狐冲一怔大是愕然:“怎地在内室之中?”随即省悟
:“啊是了!和我比剑之人是个女子说不定是大庄主的夫人或是姬亲因此他们坚决
不让向大哥在旁观看既不许她见到我相貌又不许我见到她真面目自是男女有别之故。大庄主一再叮嘱要我不可向旁人提及连对向大哥也不能说若非闺阁之事何必如
此郑重?”
想通了此节种种疑窦豁然而解但一捏到掌心中的纸团和其中那枚小小硬物寻思
:“看来向大哥种种布置安排深谋远虑只不过要设法和这女子见上一面。他自己既不
能见她之面便要我传递书信和信物。这中间定有私情暧昧。向大哥和我虽义结金兰但
四位庄主待我甚厚我如传递此物太也对不住四位庄主这便如何是好?”又想:“向
大哥和四位庄主都是五六十岁年纪之人那女子定然也非年轻纵有情缘牵缠也是许多
年前的旧事了就算递了这封信想来也不会坏了那女子的名节。”沉吟之际五人已进
了内室。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
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令狐冲心想:“事情一切推演全入于向大哥的算中。唉
他情深若斯我岂可不助他偿了这个心愿?”他生性洒脱于名教礼仪之防向来便不放
在心上这时内心之中隐隐似乎那女子便是小师妹岳灵珊她嫁了师弟林平之自己则
是向问天隔了数十年后千方百计的又想去和小师妹见上一面会面竟不可得则传递
一样昔年的信物聊表情愫也足慰数十年的相思之苦。心下又想:“向大哥摆脱魔教
不惜和教主及教中众兄弟翻脸说不定也是为了这旧情人之故。”他心涉遐想之际黄钟
公已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上一提
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
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风兄弟请跟我来。”说着便向
洞中跃入。黑白子道:“风少侠先请。”
令狐冲心感诧异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出淡黄色光芒置身
之所似是个地道。他跟着黄钟公向前行去黑白子等三人依次跃下。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
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令狐冲心下越感惊异而对向问
天却又多了几分同情之意寻思:“他们将这女子关在地底自然是强加囚禁违其本愿。这四位庄主似是仁义豪杰之士却如何干这等卑鄙勾当?”
他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黄钟
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
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令狐冲忿忿不平:“我还道四位庄主精
擅琴棋书画乃是高人雅士岂知竟然私设地牢将一个女子关在这等暗无天日的所在。”他初下地道时对四人并无提防之意此刻却不免大起戒心暗自栗栗:“他们跟我比
剑不胜莫非引我来到此处也要将我囚禁于此?这地道中机关门户重重叠叠当真是
插翅难飞。”可是虽有戒备之意但前有黄钟公后有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自己手
中一件兵器也没有却也无可奈何。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
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令狐冲寻思:“为甚么两道
铁门之间要夹两道钉满棉絮的板门?是了想来被囚之人内功十分厉害这棉絮是吸去她
的掌力以防她击破铁门。”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
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令狐冲只觉
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突然之间想起:“啊哟那梅庄是在西湖之畔走了这
么远只怕已深入西湖之底。这人给囚于湖底自然无法自行脱困。别人便要设法搭救
也是不能倘若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
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
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
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令狐冲一呆:“怎地是任先生?难道里面所囚的不
是女子?”但里面无人答应。黄钟公又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
来告知一件大事。”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妈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没
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地!”
令狐冲惊讶莫名先前的种种设想霎时间尽皆烟消云散这口音不但是个老年男子
而且出语粗俗直是个市井俚人。黄钟公道:“先前我们只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自
以任先生为第一岂知大谬不然。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敌手
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见大巫了。”令狐冲心道:“原来他是以言语相
激要那人和我比剑。”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四个狗杂种斗不过人家便激他来
和我比剑想我替你们四个混蛋料理这个强敌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
惜我十多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操你***王八羔子夹着尾巴快给我滚
罢。”令狐冲心下骇然:“此人机智无比料事如神一听黄钟公之言便已算到。”秃
笔翁道:“大哥任先生决不是此人的敌手。那人说梅庄之中无人胜得过他这句话原是
不错的。咱们不用跟任先生多说了。”那姓任的喝道:“你激我有甚么用?姓任的难道还
能为你们这四个小杂种办事?”秃笔翁道:“此人剑法得自华山派风清扬老先生的真传。
大哥听说任先生当年纵横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风老先生一个人。任先生有个
外号叫甚么‘望风而逃’。这个‘风’字便是指风清扬老先生而言这话可真?”那
姓任的哇哇大叫骂道:“放屁放屁臭不可当。”丹青生道:“三哥错了。”秃笔翁
道:“怎地错了?”丹青生道:“你说错了一个字。任先生的外号不是叫‘望风而逃’
而是叫‘闻风而逃’。你想任先生如果望见了风老先生二人相距已不甚远风老先生
还容得他逃走吗?只有一听到风老先生的名字立即拔足便奔急急如丧家之犬……”秃
笔翁接口道:“忙忙似漏网之鱼!”丹青生道:“这才得保领直至今日啊。”那姓任
的不怒反笑说道:“四个臭混蛋给人家逼得走投无路无可奈何这才想到来求老夫出
手。操你奶奶老夫要是中了你们的诡计那也不姓任了。”
黄钟公叹了口气道:“风兄弟这位任先生一听到你这个‘风’字已是魂飞魄散
心胆俱裂。这剑不用比了我们承认你是当世剑法第一便是。”
令狐冲虽见那人并非女子先前种种猜测全都错了但见他深陷牢笼显然岁月已久
同情之心不禁油然而生从各人的语气之中推想这人既是前辈武功又必极高听黄
钟公如此说便道:“大庄主这话可不对了风老前辈和晚辈谈论剑法之时对这位……
这位任老先生极是推崇说道当世剑法他便只佩服任老先生一人他日晚辈若有机缘拜
见任老先生务须诚心诚意、恭恭敬敬的向他老人家磕头请他老人家指教。”
此言一出黄钟公等四人尽皆愕然。那姓任的却十分得意呵呵大笑道:“小朋友
你这话说得很对风清扬并非泛泛之辈也只有他才识得我剑法的精妙所在。”黄钟
公道:“风……风老先生知道他……他是在这里?”语音微颤似有惊恐之意。令狐冲信
口胡吹:“风老先生只道任老先生归隐于名山胜地。他老人家教导晚辈练剑之时常常提
及任老先生说道练这等剑招只是用来和任老先生的传人对敌世上若无任老先生这
等繁难的剑法根本就不必学。”他此时对梅庄四个庄主颇为不满这几句话颇具奚落之意
心想这姓任的是前辈英雄却给囚禁于这阴暗卑湿的牢笼之中定是中了暗算。他四人
所使手段之卑鄙不问可知。
那姓任的道:“是啊小朋友风清扬果然挺有见识。你将梅庄这几个家伙都打败了
是不是?”
令狐冲道:“晚辈的剑法既是风老先生亲手所传除非是你任老先生自己又或是你
的传人寻常之人自然不是敌手。”他这几句话那是公然和黄钟公等四人过不去了。他
越感到这地底黑牢潮湿郁闷越是对四个庄主气恼只觉在此处耽得片刻已如此难受
他们将这位武林高人关在这非人所堪居住的所在不知已关了多少年当真残忍无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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