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纵你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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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颂感慨说:“我跟他同班那么几年,就没见他对什么事上过心,这一年,你在巴黎深造,他为君联厮杀,虽说互不打扰,总觉得你们两中间隔了个吸铁石,在互相吸引。”
跟沈弋不对付是一方面,但他的优秀确实是无可否认。
毕业这么多年,同窗里,也只有他做到了行业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姜予漾一顿,想到了《庄子》里的一句话,轻声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屏幕一亮,显示来了条微信。
陆朝野:[姐姐,你到了吗?
]
她报了个平安:[到了。
]
陆朝野执拗道:[我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姐姐要考虑好哦,委屈.jpg]
姜予漾没再回了,她知道自己很难对谁动心了,陆朝野将满腔赤诚捧到她面前,无疑是热火碰冰山。
乔颂八卦兮兮地问:“谁啊?”
“一个弟弟。”
她不能说是陆朝野,怕让乔颂惊掉下巴。
乔颂挤眉弄眼一番:“抓紧啊,弟弟比老男人好多了,年轻又有活力,就是平时累了点。”
姜予漾被她揶揄着,只笑不语了。
这还是三个人第一次单独凑到一起吃饭。
铭雅苑是完全中式的布置,店内别有洞天,沿途的墙壁上都悬挂着大气磅礴的书法字画,山山水水,环境清幽,能听见隐约的管弦乐声。
服务员给她们引路到定好的包厢,沈弋比她们到的早,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正熟稔地解开脖颈的第一颗纽扣。
他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那头正在用英文汇报什么。
服务生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将覆盖在青花餐具上薄膜拆掉,周到地用热水烫了几遭。
沈弋薄唇轻动,飞快地用英文回话,嗓音清冽,如淙淙流水。
一通简单的电话会议打完,服务生才提醒说:“三位,可以点菜了。”
沈弋将册子递到姜予漾手边,眼眸深邃:“想吃什么?
你来点。”
难得,这位大少爷还能委曲求全。
既然如此,姜予漾就好办了,整桌三个人,属沈弋最挑食。
乔颂没有忌口,所以她选的全是自己的口味,完全不照顾他那点少爷性子。
“西湖醋鱼,糖醋里脊,清炒虾仁,粉蒸排骨......”
“甜品的话要杏仁豆腐,糖蒸酥酪......再来一打乌梅汁。”
姜予漾合上册子,服务生又跟她确认了一道,急匆匆出去让后厨备菜去了。
沈弋眉峰一扬,轻哂一声。
挺好,选的没几样是他的口味。
西湖醋鱼上了桌,沈弋拿筷子挑了一小块鱼肉,心想着果然不如姜予漾做的好吃。
所有的菜很快齐桌,乔颂却接到了工作上的电话。
乔颂从座位上起身,拿着手机到外面接听去了。
做记者这一行就是要随时随地交接任务,姜予漾上次听说乔颂的那个主编萌萌生产前一个小时还在处理工作,不由得咂舌了下。
现在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能听见空调吹出冷气的响声。
沈弋靠在座椅上,坐姿端正,眉目间像是经由春风吹拂,尽是温和之意。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着,轻吐出两个字:“瘦了。”
姜予漾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吭了一声:“嗯?”
“我说,你瘦了。”
沈弋的指节搭在桌面边缘,能看见手背浮现的筋脉。
在巴黎,姜予漾时不时练习瑜伽,也更注重身材的保养,落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干巴巴的“瘦了”两个字。
对沈弋来说,姜予漾脱离了从前的稚气,纯媚交加,气质不凡,也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了。
宛若一株从花苞成长起来的盛放的玫瑰。
姜予漾没想到他突如其来这么一遭,疏离地说:“减肥呢。”
沈弋取下腕表,笃定地说:“都这么瘦了,你不需要减。”
他喉结上下滑动,单手扯过领带:“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
很轻的关切,如羽毛扫过心口。
换做以前,他口中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沈弋说得很虔诚,他知道过去都是她来心疼他的,她包容所有,就连最欢畅的时候,他力道渐大,将她弄的受不了,哼哼唧唧求饶,她还是疼他的。
小姑娘会勾着他脖颈,呵气如兰:“我疼你啊,离开我,就没人疼你了。”
后来果真如此,这一年,他用工作麻痹内心,再没回过泛海国际,也等不到热好的粥、关切的话语。
成年人的喜怒哀乐,都要伪装的很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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