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就这么相爱吧-《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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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他看着她白皙的小手,真的抓不住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是老天的恶作剧罢了。我妈妈说如果家里有长辈去世,喜事要放在四十九天以内,不然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办呢,呵,真迷信。不过,你和许沐歌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吧!”

    “小涛,这些话你不能问。”他的心疼到抽搐,好象他结婚她很开心似的。“我是对你做了许多蠢事,但在我们结婚的那半年,我--”

    “别要说了,华烨,说点别的,这些让我伤感。”她捂住嘴,把眼中的湿热眨去。

    他点点头,“冷吗?”

    “还好,我们回去吧!”

    “小涛,”他喊住她,“我能不能---抱下你---”

    “华烨?”她失声惊呼。

    他慢慢地走近她,张开双臂,将她小心地揽入怀中,一点点地加重力度,“小涛,做你老公,是我的幸福。”

    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滚落,她闭上眼睛,幸福又如何,晚了,什么都晚了----

    ******

    第一波高温到达青台的那天,家居广场开张了。陶涛作为董事长助理在门口接待客人,道贺的人很多,花篮很多,华烨送了,左修然也送了,另外还送她一大抱红玫瑰,成了那天宾客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抱着玫瑰回到办公室,一枝枝插进花瓶,她除了叹息就是苦笑。他们很少联系,关于他的事,都是从飞飞口中听来的。飞飞说他工作很拼命,青台公司上半年的业绩在几家分公司中排第一,总公司决定明年给青台公司增加一条高档车的生产线。飞飞戏谑地说,左总忙得连和女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他现在也抽烟了,有时会看到他夹着枝烟,站在楼顶上装深沉。

    雨季的傍晚,阿姨指着外面一辆红色的跑车告诉她,那车又停路边了。这辆车是在一个月前,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一停就停到深夜。她开车经过,心会狂烈地跳动。

    这车是青台公司的新成品,车主是左老师。从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站了一天,腿酸得都不象自己的。回到家,陶涛冲了凉,换了身衣服又下了楼。阿姨嚷着,煮了绿豆汤,喝一碗再出去。陶涛无奈只得坐下,陶妈妈走过来,笑眯眯地告诉陶涛,萧子桓终于把陶嫣然打动了,晚上两人抱着孩子,手牵手去店里了。

    陶妈妈感慨,浪子回头金不换。陶涛笑笑,觉得这不是回头,而是觉醒。

    飞飞和龙啸今天领结婚证,陶涛在家居广场挑了一套米兰进口的床上用品送给他们做结婚礼物,三人约好一块吃晚饭。

    走进餐厅,飞飞和龙啸坐在餐桌边,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看到她时,两个人一脸慌张地抬起头。

    “你们怎么了?”陶涛瞧出两人有点不对劲。

    “没啥----”飞飞死命地向龙啸挤着眼。

    龙啸叹了口气,“别瞒了,我想陶涛也不会太在意。今天我俩领结婚证时,遇到华律师也在那儿领证。”

    “哦,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许沐歌终于守到花开时,一定美艳而又芬芳。

    “新娘不是一起看电影院的那个,很年轻,有点乡气,方言口音很重,肚子很大了。”飞飞瞪大眼,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陶涛眨眨眼,不太明白。

    “我瞧着象有六七个月的样,走路都是华律师扶着,照这个时间推算,在你们离婚后,他们就一起了。”

    陶涛心跳象停止了,不对,他们离婚是因为许沐歌,华烨是专情的男人,不会有其他女人的。

    “你们会不会弄错,他是陪她的亲戚不然就是客户过去的---”

    飞飞叹了口气,“登记人员可能也意外,特地核实了下,问新郎是叫华烨吗?他说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太多的感受一瞬间涌入她的体内,交织成一种失控的茫然。

    飞飞同情地看着她,“会不会是一夜情没处理好?”

    陶涛突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发了疯似的向外跑去。

    她去了事务所,里面灯火通明,一派凌乱。邹秘书说事务所搬迁去上海,大家都在整理资料,华律师不在。

    她又去了听海阁,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最后她不抱希望的去了部队大院,门虚掩着,她推开,华烨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声音扭过头来。

    “小涛?”他有点吃惊。

    她张开嘴巴,嘴唇颤个不住,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飞飞说---”

    他慢慢走过来,淡淡地笑着点点头。“是的,我结婚了。”

    “不是许沐歌?”

    “对,我们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这句问话她是哭出来的。为什么没有娶许沐歌?她同意离婚,是成全他们的爱情,不是把机会让给别的女人。

    她的心疼得碎了。

    “我要为孩子负责。”

    “你不是那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低着头,只觉得身体随着自己的哭泣,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华烨自嘲地倾起嘴角,“你知道男人有时候都会管不住自己的。”他找到了小芬,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在门外坐了足足两个小时,然后把小芬带走了。

    他把小芬与许沐歌的协议拿了过来,甲方变成了他,不过他要求和小芬结婚,这样孩子出生后,在出生证明上,将会有母亲也会有父亲。

    能用金钱解决的事,就变得简单了。

    他和许沐歌最终成了仇人,在法律上,生母才是真正的母亲,她非法找人代孕,没有任何立场争取孩子。事务所搬去上海,离开青台,所有过往都是云烟。没有了他,陶涛会再次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许沐歌被文工团开除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没有过问,他对她没有任何责任。

    “撒谎,撒谎!”陶涛哭到抽气。

    “小涛,”他抬起手,温柔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珠,“不要哭,我挺好的。”

    他找过左修然,那个晚上,两个人聊了很多,喝了很多酒,他很佩服左修然,要么不爱,一旦爱上就不轻易放弃。如果当初他有左修然一半的果断,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他是个成功的律师,却是个失败的男人。

    “我不会说谢谢,上天给你我的机会是平等的,就看谁抓得住!”左修然说道。

    他点头,苦涩一笑。

    “我不好,我不好!”陶涛哭道。

    他深深地看着她,心里面又是酸涩又是悲伤,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惜今生他们都已无法相爱了。多了个孩子,不是多一双筷子的事。何况现在有一个男人比他懂她、珍视她。

    她值得最好的。

    在婚姻里,每个人都要紧紧抓住对方的手,稍一松开,就是另一个人生了。破镜重圆的故事只在小说里会发生,现实中,没有几人能这么幸运。

    “你以后也会好的。”他低低地笑了,眼中凝结起一种厚厚的无奈。

    离开了部队大院,陶涛又哭回了家,陶妈妈和阿姨不知出了什么事,问她怎么了,她只哭不语,仿佛把一生的泪水都在这一天哭尽了。

    华烨搬去上海的第二天,邹秘书到家居广场,送给她一个大大的信封,她慢慢拆开来,发现是一叠田字格,每张一百个格子,一共十张。每一个格子里都用钢笔、公公正正地写着她的名字,但是最后一张最后一格是空的,华烨在下面写道:你布置的作业,我完成了,这里是九百九十九个名字,还有一个我写在心里,我想这辈子我想忘都不能忘记一个叫做陶涛的女子了。

    她捧着田字格又泣不成声。

    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爱她,是的,他爱上了她,可是他娶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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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青台的深秋,风从脖颈里钻进来已感到寒意,天空远了,海滩安静了。

    家居广场财务意监的孩子在学琴,有天要开会没人接孩子,找她帮忙。她推开琴室的大门,很意外老师是许沐歌。

    “我们两个都没有赢。”没有华烨夹在中间,许沐歌的敌意减了,领着她参观琴室。被开除后,她现在靠教琴为生,仍是单身,昔日的高雅气质被生计抹得一干二净,一抬眼,额头显出几条清晰的纹路。

    陶涛笑笑,没有接话。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娶小芬,我当时都傻了。他狠的时候真是绝,对我竟然用上律师的手段,我哪里是他的对手。”许沐歌黯然低下眼帘,“孩子该出生了吧!”

    陶涛为她凄凉的语气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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