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南郊国的大王子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到底是别国人,不了解大晋的官制。他不由转头问:“他们是何人?” “大王子没听见吗?那是都察院的人。何为都察院?主监察、弹劾。与刑部、大理寺并称三法司。手握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大权。你说它是个什么东西?”一旁同为小国的使臣笑道。 南郊国的大王子皱起了眉。 怎会如此? 如惠妃的生父梁虎,与万老将军之争。 便是由这都察院来管。 可如今一瞧,都察院倒好像全部站在那新后的身边了…… 大王子抬头去看惠妃,却见惠妃此时脸色也难看得厉害。 惠妃哪里肯信都察院的话? 钟念月还有那样的心胸本事?主动登门,请都察院查个清楚? 此时席间已经压不住议论声了。 “原来是钟氏女自请的。” “那为何还有流言传出?” “恐是……”众人未将话说完,但却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惠妃。 惠妃忌惮钟念月为后。 又有生父的纠葛在。 自然就有这动手的动机了…… 惠妃一时有些坐不住了。 她总觉得都察院这一出,没准儿是晋朔帝的手笔。 难怪他一直不温不火,好似没有偏袒钟念月,实则只等着这日呢……若是他真为着钟念月插了手……惠妃心底陡然间,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恐惧之情。 惠妃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太后。 她知这大殿之中,只有太后一系可能成为她的盟军了。 太后此时却闭着眼,仿佛什么也没瞧见似的。 只有太后自个儿知道,她这会儿也在心底骂得厉害呢。 晋朔帝这是故意叫她过个生辰,都过不安生! 都察院的人此时躬身道:“臣恳请陛下,传证人!” 晋朔帝此时才淡淡道:“传虞城酒馆掌柜汪青,梁虎同僚姚金荣,及武平旧部贾立。” 当下有人小跑着出去传去了。 晋朔帝扫了一眼那位太子门客,廖姓大臣。 这廖大人刚才还气壮得很呢。 这会儿那背脊便悄无声息地往下塌了塌。 等证人传到殿中。 殿中的乐坊舞姬也就先退下了。 宽阔的大殿中央,便只剩下了三个证人。 这三人。 第一个是平民百姓。 后头两个虽是行伍中人,却地位低下。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趴伏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不等都察院挨个问他们。 万氏看了一眼自家兄长。 万老二、万老三、万老四,先后从席间走出来,跪地道:“臣也有话奏!” 晋朔帝:“嗯,说吧。” 比起方才,他出口的话语要长一些了,语气自然也显得宽和些。 只是万家人并未发觉。 万老二愤声道:“臣那老父死时,还曾叮嘱臣,万不要将此事传出去。只等将来臣也战死沙场了,便将那秘密一并带到阴曹地府去!可谁晓得,惠妃不顾念往日收留照顾之情,竟要将恶名往臣父头上栽!” 万老三是个儒将,他拜了拜,接声道:“既如此,今日臣等也只有无礼为之,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惠妃眼皮直跳,胸口咚咚。 什么秘密? 哦。 大不了就是且听他们编一编…… 万老二声音一沉,开口声音轰轰如雷,掷地有声:“兴安二十九年,臣父身在碗城,与虞城相隔数里,皆临边塞。那年的寒冬格外地长。入春化雪后,更见寒冷。可臣父依旧每日巡视城楼,未有一日懈怠。 “他老人家身子骨虽然日渐衰弱,但老将的经验仍在。在大雨将来前,他便担忧,塞外南郊国人恐怕熬不住,要兴兵攻城。碗城素来是第一道关塞。可他等了三日,不见丝毫动静,便疑心南郊国另有他法。 “又过一日,虞城传信,说南郊国商人死在了虞城内。此时臣父便觉得,他们怕是要翻山越岭,绕道先攻虞城。当日臣父便立即点兵,亲率军前往虞城,只留我与四弟驻守。怎么到了他们的嘴里,变成了是梁虎来通知的臣父?是他吹响了这反攻的第一声号角?” 钟念月脆声道:“难怪……” 众人闻声,不由朝她看了看。 等看清原来开口的是这位祖宗,自然也就不敢去打断了人家说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