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红娘子庙等你们时买的,说是可以避邪,”文宇半跪着小心地将红绳系在萧然白皙的手腕上,凤凰嘴里垂下的丝绦在风中摇曳生姿,只是,他的声音渐渐失了玩笑的意味,微有沉意:“你还记得在清水镇,我曾单独要求和你姑妈单独谈一会儿吗?” “恩,记得。那时觉得奇怪,不过你不说,我,也就没问了。”为什么此时会提到姑妈呢?萧然凝眸望着文宇,不解。 文宇站起身来,又是一道森然的蓝色闪电,映染了半边的天空,接着便是几声沉闷的雷声,“我本是以为这事可不用再提,却没料想到竟会在傅家见到梦中的景象。” “梦中的景象?”萧然喃喃地重复着,更是不解。 “是的,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栋古旧的大宅院,冗长的走道,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古旧的大门,暗红色的门漆上雕刻着两只凤凰,然后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黑暗中透出一点红色……渐渐近了,看清了,是一对红色的喜烛,似乎刚刚熄灭,还不断升起袅袅的白烟……红色的喜服,一个身穿喜服的新娘端坐在镜子前,头上盖着大红的喜帕。风一吹,吹起红红的喜帕……” 风吹着窗外的树沙沙作响,文宇的声音竟似有一丝缥缈,瓮瓮地传入耳中,“自从离开c市后,我便再没做过这个梦了,然——没料想竟在傅家见到这梦中的屋子,摆设布置分毫不差,可,彷佛又有点什么不一样……” 文宇拧着眉,思索着,可哪里不一样,却真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萧然伸手拿起台面上那把檀香木质梳子,是很好的檀香木,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那个女人是媚云吧?但她是死在关家,怎么会出现在傅家的屋子里?而且……”萧然沉吟着:“这个梦境里竟流淌着一丝奇怪的暖意,感受不到丝毫媚云的怨气,我常想,……在媚云的身后一定也有段辛酸的故事吧,她就像陶瓷的汤壶,温润如玉的在脚头,里面的水渐渐冷去的时候,令人感到一阵温柔的惆怅。” 文宇微微一怔,哑然地望着萧然。 萧然别过头去,叹了口气:“你一定笑我傻了,她杀了那么多人,终归不是好人,……只是,对于媚云,我心里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好像,就好像很了解她似的,她就像住在我心里的最深处,离开很久很久后……回来了。” 又是几声雷声,沉闷却隐隐地近了,雨却依然还没下来…… 文宇的瞳仁里弥漫着一层不解:“你真是很奇怪的想法,不管她前世是如何的怨愤委屈,那都是前世的事了,总不该和后世纠结着,杀了许多无辜的人。” 萧然梳着有些散乱的头发,低低道:“我知道,可……”不经意一瞥间,目光却被那红酸枝梳妆台的实木牢牢地挡了回来,顿时惊道:“这,这梳妆台的镜子……去哪了? 萧然的话音似一声闷雷响在心间,文宇的目光迅间落在那雕花画凤的梳妆台上,是的,是的,难怪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梦中的新娘端坐在镜前,镜里映着那对红烛和新娘窈窕的身影……可,为什么会和梦中的景象不一样?更可怖的是,这梳妆台里嵌着的镜子去哪了? 萧然握着梳子的手加重了力气,不安袭上心头,为何会独独缺了这面镜子?梦中的那面镜子! “我听姑妈说过,镜子本是种很阴、很寒冷的东西,本就是不该对着床摆放的,而且媚云是死在镜子前,很有可能镜子吸附了她的元灵,那么镜子也就吸附了她强大的怨气和诅咒,”萧然转过身,不自觉按上文宇的手:“这一切是不是暗示了什么?从你的梦里看,媚云是死在那间屋子里的,可为什么变成了傅家的屋子?梳妆台上的镜子去哪了?去哪了?” 望着萧然焦灼而有些狂乱的神情,姑妈的话再次在耳边想起:如果见到梦境中的古屋,请照看好萧然。她刚刚还在为媚云而感伤,为什么镜子不见了,她就会变得如此恐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