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偏执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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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自从贺子安寄来那个牛皮纸袋之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右眼视力始终没有恢复。

    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他又拜访了老专家几回,深入浅出地聊了些话题。老专家的态度倒是很乐观,声称只要不是生理性的病变,就一定能治好。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还是心理问题。

    呵。

    扯了下嘴角。

    贺寻无声地冷笑。

    把手放下来,觉察到一旁聂一鸣难得担忧的表情,他摇摇头:“没事。”

    贺子安寄那个牛皮纸袋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想要彻底摧毁他。

    或许一开始很有成效,然而这一次。

    对方注定要失望了。

    *

    放学后。

    时远志和向洁还在忙研究所的项目,这几日,依旧是时晚接送时辰。

    同往常一样,下课后,她去附小接时辰回家。

    走到附小门口。

    正好把贺寻和聂一鸣逮个正着。

    不是去医院复查了吗?

    愣了下,看见一旁的聂一鸣不停挤眉弄眼地坏笑,时晚一下明白过来。

    站在原地。

    噙着笑,手懒洋洋地插在兜里,贺寻就看着少女先低了头,莹白小脸上一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似乎是在偷笑。

    然而。

    重新抬起头时,她巴掌大的小脸神情分外严肃:“你怎么穿这么少?”

    这两日降温,天气冷。她明明叮嘱过好几遍要多加衣服。

    这么大一个人。

    怎么还不如时辰一个小孩儿听话。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板着脸。

    语气严厉。

    贺寻就笑了。

    “我错了。”眼尾弧度柔和,他老老实实认错,“下次一定不敢。”

    人生的前十七年一直自己管自己,能勉强活下来就已经很好,向来都是有什么穿什么,哪里还有空暇分心去琢磨这些事。

    性格骄傲。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不会听谁的话。

    可当她清凌凌地看过来,语调绵软,眸子里尽是他的倒影。

    他就恨不得直接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嘶——”单身十几年,哪里见过这种场景,聂一鸣只觉得牙疼。

    没想到贺寻会当着聂一鸣的面大大方方这么说。

    时晚的脸也有些红。

    没有再说什么,去班里接到时辰,三个人一起回家。

    和之前一样。

    一起吃过饭,待到临睡前,贺寻才上楼回自己家。

    不过这几日他不肯让她搀着上楼。

    “我又没那么弱。”嘴角噙着一点笑,少年黑眸深沉,“不相信的话——”

    俯下.身,坏心眼的,他在她耳边沉声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眼底笑意促狭。

    时晚的脸就一下烧起来。

    恼得不行,红着脸,她用力把他推到外面,然后关上门。

    好讨厌哦。

    靠在门上。

    少女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么流氓。

    一点都不正经。

    兀自羞恼。

    一旁。

    还在玩陶泥的时辰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

    “姐姐。”临睡前,他小声对时晚说,“家里有清洁剂吗?”

    “你要那个干嘛?”没想到时辰会问这个。

    时晚愣了下。

    “不干嘛。”神情无辜,时辰摇了摇头,“我想把之前在贺寻哥哥门上写的字擦掉。”

    想起时辰几个月前在贺寻家门上写的字。

    时晚脸一烫。

    “好啦好啦。”她给他掖好被角,“哥哥不会怪你的,你不用擦了。”

    眨了眨眼。

    时辰没有说什么。

    *

    第二天是周末。

    不用按点上学,难得休息,贺寻起得迟了些。

    这一夜他其实睡得不太好,后半夜总听见门口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响动。然而冬日怠惰,实在懒得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只是小动物在挠门吧。

    这么想着。

    沉沉睡过去。

    直到洗漱完,贺寻才想起这件事。

    随便披了件外套。

    他出门去看。

    随即一脸僵硬地顿在原地。

    的确用清洁剂洗过,还能看见门上未干的水迹。然而普通清洁剂功效弱,寻常洗涤还能派上用场,在油漆面前便束手无策。

    这么一洗,只能让油漆在铁门上渗得更开。

    于是。

    几个月前歪歪扭扭写下的“流氓”足足膨胀了好几倍。

    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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